用一个庸俗的比喻投一枚月亮入水中
向下的过程从来与黑夜相关
我想起数百公里外垂直坠落的梅花
如此遥远的涟漪，如同耳边窗外的雨
透明墙壁遮掩着，爆裂声如此寂静
或许你该叩响一扇天窗
或者你该睁开另一只眼睛，看看
忘掉色彩的铜钱草如何托起
月亮的轮廓，旋转着、翻涌着，慢慢
溶成湖泊，鱼群腾跃、鳞光熠熠
美好的日子随风漂荡，不寻觅一个出口
但山谷会主动裹向你，泉水在山石间
曲曲折折，幽昧以险隘
就连迷路人也可以嗅见沿途
飘满的酸涩果实，更远一些
是落在上个季节的梅花
一颗种子顺流而下，它如何完成
一场向白天伸展的嬗变？抑或通往腐烂？
无论如何，我们与世界的
紧张关系，不该甚于掬不住一首拥挤的诗
你试图将所有的意象一饮而尽
枯涸的水面远没有露出
向上的木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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