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秋风争辩谁的对错
花掉月落人走时
忧戚寂寞曲折迂回
楼下的琴声依然在清晨响起
那双老得比她年岁更老的手
触及琴键就魔法般年轻地跳跃
如果人随琴声幽居
最孤独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总在一曲终后等待另一曲响起
有时甚至屏住呼吸并有窃听欢愉
这是一个美妙的感觉
就像被拥着入睡在清晨自然醒来

偏偏秋风吹响窗前的风铃
清脆玻璃质的声音
每一声都比呼唤声短促
而我在最紧密的两声衔接之间
明显听到秋蝶的名字
她是老妇的女儿
远嫁他乡两年多了未曾回来过
她的老母亲常弹奏她喜欢的曲子
随着秋风
琴声就像无数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心里突然有个坏坏的念头
祈求风折断所有蝴蝶的翅膀
让它们落在该落的位置顿停半刻
以一朵花的姿势跪舐老了的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