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尔汉图

这里最早呈现的，是一望无际的空
几棵低矮的树，透着低矮的影子

日头总是那么眩目，与未曾离开的雪遥遥相望
两种对立，可以让草原更加肆无忌惮

卜尔汉图的清晨，老人们围坐在路沿
像在等一路朝拜的族人
向白杨深处进发


阴山

身后突然无雪掩盖，阴山之脉，露出暗黄色的沧桑
许多连绵臣服于天穹之下，正如草原的风
一丝丝一缕缕浸伤你的面颊，然后归于沉默
我起伏的胸襟
却
经不住那无声无息的负重


南绕城弯弯曲曲

从新光佳苑小区可以绕道
穿过卜尔汉图，到张家营子收费站
再往南行，新厂房在宽广的地平线上
一辆辆运煤车成为路上不多的同行者
弯弯曲曲的道路
像牧场散落的长鞭
曲折的行进，在美丽的草原歌声中
才知道，这是祖国最边缘的故乡
是另一片开阔
不忍忘却的天涯陌路


风沙掠过眼睫所及之处

也许沙粒的纠缠更能带来细细的忧伤
飞舞开来的黄沙，仿佛
需要一场春雨来宠幸
裹了一层风暴的土地，期待
更深地突围

这铺卷而来的黄昏，让烈日低于一粒浮尘
让时间在苍茫之间奔跑

视线从此纷乱起来
必须有一群羊，如同草原的沙粒
逐渐展开在万亩野草里


青山与我遥遥呼应

青山，并不是云朵接近的青山
是钢铁城市中部，南临黄河的青山区

是携宁城八里罕老窖
辗转而至昆都仑的青山汉子

一场拥抱，是大雪后久违的暖意
是让所有诗句都酣醉的初夜

不淡河床冻结，不谈初春寒流
你发觉，身陷黄河的语言都有金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