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烟的三舅

当露天电影《天仙配》快要结束
董永和七仙女唱着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时
我已经踏进了三舅的烤烟房
肥嫩的烟叶像大蒲扇
它们被绑成人字型，一排一排
晾晒在木头架子上面
那时的烤烟房归生产队所有
三舅选择在放电影时值班
可以多挣几个公分
这时电影里的音乐声一个劲的钻进烤烟房
三舅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还不结婚的问题
他只是对我笑，一股烤烟的苦味
这就不得不提一提外婆家
外公去世后，外婆领着五个舅舅生活
三舅最老实本分
贫穷软弱让他错过了结婚的年龄
他后来娶了一个寡妇
她给他带来两个能喊叔叔的孩子
成年后我吸了十年烟
但没有吸过三舅烤的烤烟
据说这种烟本分
没有添加香精，抽起来味道极冲
再后来我只去过外婆家两次
三舅母给三舅生了两个亲生儿子
三舅对我说过一句话，没攒下什么钱
只攒了四个儿子
他们坐在土炕上，风卷残云地吃着挂面
第二次去外婆家，外婆已经不在世了
也没见到外出打工的三舅
他要赚回钱来给四表弟娶亲
只见到了三舅母
按照二舅母的说法
一个把自己保养得很胖的女人

沙丽想买一件貂领皮衣

——沙丽系列诗歌之三十四

沙丽对我的反驳不以为然
她认为想拥有一件貂领皮衣
并没有罪过
没有一个女人能抵制住
美和富贵的诱惑
我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
我们刚从纯棉大衣
进化到呢子大衣
这一步的跨出
我们整整奋斗了十几年
目前我们的家底并不富裕
沙丽说只是想买
并不代表当下一定要买成
总需要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
生活才富有激情和意义
其实我们的分歧还不在这里
我想让沙丽明白
我们靠植物果腹
已经是上苍的恩德
人类的问题，人类自己解决
我们没有权利剥夺动物的皮毛
来为自己增添亮色
顾丁杨这一次站在了我的阵营
结果却被沙丽讥讽
我们动用了男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