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清明，无雨
走在通往南山陵园的路上
虽无泥泞，阳光朗照
脚步迈动得并不轻松
跪在父亲坟前，烧纸、敬香、奠酒
这种传承千年的祭祀仪式
当按照古人的姿势完成
我其实是在对生命的结局进行温习
而死亡，是每一个人躲不开的必答题
在人生课堂，当下课铃声敲响
你的试卷答得好不好，满不满意
都必须交出，时间这位严厉的监考官
不会给你修改错误的机会
不同的是，在墓园，或者在火葬场
不论你声名显赫，还是默默无闻
都可以拥有大同小异的位置
大小差不多的盒子
但留在每一个人身后的脚印
却千差万别
有的脚印很快被时间抹去
有的脚印会越来越清晰地延伸
如同一棵大树被砍伐后，庞大的根系
仍然深深扎在泥土里
年年萌发新枝
时不时牵动人们怀念的神经
让人感觉到，留下这种脚印的人
好像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他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虽然看不到他的形体
但他的思想，抑或说灵魂
如同矗立在人生大海的灯塔
继续为人们驾驭的生命航船
引路，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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