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总愿意站在这棵柳树下
我伸出手，它伸出枝条
我靠上肩头，它抚摸我的脑袋

我不知道它抚摸我时想着什么
风小了，雨小了
我好像也小了

春天我愿意用柳枝做哨
吹着吹着，那五六个孔上面
有人跳了起来，不知是我还是树

乌鸦

那一点点黑里
也有个月亮

也像月亮那么圆
那么阴晴圆缺

乌鸦始终不愿意进城
怕扰乱了每家窗外的夜色

万佛殿前

走进万佛殿，我数了一下
有名有姓十尊

磕头的时候
怎么变成了一尊

走出山门，还是万佛
有名有姓十尊

桃花开时

有个小姑娘跑过来
她身后的桃花开了
她跑得越快，桃花开得越快

她的背影里有那么多桃花
迟迟不落，地上是尘土
飞起来的尘土

桃花在等着那个小姑娘
等着雨，等着流水
飘下来的花瓣也在空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