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田圃吊诡的植物
触摸不到自然的灵魂
染色体，把隐性的生命
封缄于世界的惊奇
谁，在齿状叶片间辗转反侧

是风，掀翻了玻璃屋的顶板
压抑的私生活，把天赋的花粉
弹向支配的植被
与睡眠的季节交媾，复元的心神
坐等更精怪的感觉

它们，也有自己的原则
必须在风的巅峰，浸润迷思
迸裂的光点，如奇异之粒
以残破之姿，慢慢从暗影中
全情投入，垦荒植种

我也不知道，一棵树，一片草
对于世界的意义。真实，或虚假
投掷的骰子，有什么区别
它，想在无人的地方
缔造怎样的植物王国？

那些遏制想象的事物
村庄，风车，以及神庙
就如皮肤上斑斑残迹
赤裸着感官的罪孽
谁还在播下有机肥料，以求逾合

把这般熟悉的颓废，转逆为暴戾
被迫接受腐臭的味道
与人类的记忆割裂，谁不茫然若失？
我也感到陌生，甚至去接受
显然不同的结局

但，怎样让一棵树枝繁叶茂
怎样为一片草，陪嫁绚丽的花朵
如梦似幻，我不能忘记爱的纯粹
我，必须承受一切外力
为你挺直背脊，颤动心灵


201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