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的诗歌一直以来给人一种“平实”的场景体验感,也很少在词语上拿捏,讲究“诗,到意为止”,并自我宣称其诗师承王摩诘的“空、灵”禅意,在口语意象的取舍上重视物象的整体反衬,以及语言逻辑的造景。他的《女儿》一诗是他诗观的一种具体呈现,不同的是,这首《女儿》一反常态地进行了修辞处理,这可能是诗主题的自然修复,“情到深处”的诗人已不能拘于自己的写作常规,而是顺其自然流露。
“我们的感情总是被生动的事物所引起的,而不是被一般的概念所引起的。(《杜勃罗留波夫》第一卷425页,新文艺出版社)”在杨瑾的《女儿》一诗中,诗人饱含着浓浓的父女情写道:
“女儿虽然向30岁奔去
可我还是会经常抚摸她的头顶”
诗句感情真挚,形象生动,画面感顿显。而接下来,诗人又回忆道:
“女儿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模样
她的头发瀑布一样倾泻”
这样的回忆还是很真挚的感情所致,通过“瀑布一样倾泻” 的头发描述,女儿的形象也以画面的形式凸现了出来,一首诗的情感状貌在句子起伏间表露无疑。
“我闭着眼,像做梦
从高处向低处坠去”
最后两句诗,诗人情感“到意”后思维突然抽象式飞升,并且“禅意”深刻,他享受于这种父女间的画面感和情感关联,所以“闭着眼,像做梦”,然而,接下来的“从高处向低处坠去”,却又给人一种悬疑感,亦或是一种偈语暗示,显然,诗人的心理活动踪迹隐含着难以辨白的哲学意义,进而迸发出对人生终极关怀的无限思考。
(2018.2.10)
附:杨瑾《女儿》
女儿虽然向30岁奔去
可我还是会经常抚摸她的头顶
女儿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模样
她的头发瀑布一样倾泻
我闭着眼,像做梦
从高处向低处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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