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坐在窗口,为什么会觉得
一只细颈的空瓶在体内颠晃,
似有一列火车载着它疾驰?
影子和与巫术一道失传的时间:
他所迷恋的事物他无力描述。
清漆香味的天文台在露水中风蚀。
速滑的夜,一个让他联想到
猪形扑满的女孩骑着刚粘的信
擦过他,像一团幽蓝色的负离子!
他悲哀地把自己喻为一枚笔误。
跳下一支军队,挖掘她的脉搏,
那些被雨洗亮的油绿车头
是细菌,由她传染给她的恋人。
被爱迷惑,而爱就是剪贴,是碎布头、
剪刀和电影,是所有规则的东西
被打散因为爱就是规则。”
风景要居身于寂静,但她也会羞耻地
梦见在刚发动着的拖拉机里读信,
坐在台阶上纺纱,恰似那线团:
臂膀粗大,兀自唱着木芙蓉之歌。
而纸页蒙上新的灰尘。前额上
老虎的寒毛越来越长,他的面孔有
越来越多的面孔进进出出。
烛光簇拥着舞伴。风摇动房屋
发出浊重的声响,柔软的钟舌
从探戈里猛然偏过头去。
为他开门的会是一个影子:
命运指引命运,书繁衍书,一支小火
被点燃是借另一支要寄身其中的蜡烛,
牢笼,他注视着,充满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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