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学会驾驶的时候

刚学会驾驶的时候，我路过狂风暴雨
白涛涛的大地，宛若沧海
我像是一道闪电将其劐开
很多死亡的人又活过来
喝农药的妇女看着她的尸体被司法检验
肠子滚出来流了一地，她的女儿从不愿提起
上吊的男人还在想，他为何要选择那棵歪脖树
田野再没有突兀的竖立，一群飞鸟
惊魂不定地落了一地，又奋然扑向天空
这不是他要的广袤和壮烈

我学会了驾驶，我路过生死场
路过爱情，路过亲人、朋友和人间
将所有雨水收进我的车轮，驰骋热土
我学会了它，它带给我储蓄泉水的寂寞
贴近地平线滑翔，经过炼狱的苍鹰
天地，沧海，生死场
如此辽阔遥远，如此近收眼前


遁入百姓家，才能问天涯

腌制，干炒，红烧，煎熬
在杀猪的嘶吼声中
热闹，安息
填饱张着大嘴的肚子
嘴在黑夜传说
一个人活着的故事

借东风，东风破
一壶漂泊
筑南墙，南墙照壁
向左或向右，出自经典的戏曲
走西天，神物执事
追赶太阳

嘴在黑夜睡着了
灵魂终于可以游走旅途
张不开嘴说不出话，忽然之间
遁入百姓家，才能问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