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诗的事情,只有心灵最高的预含,才可为自己造设出一种艺术样式的可能。所有的告嘱,所有的直观,所有的时候,写着,就好像日影的漫长的绵亘,那光阴里包含的不衰长河……
所以,我要对亚里士多德《诗学》相反的说:一切原生地被反思就是切近诗的母脉。它总是可以超越自己先在的某个东西,做出最终的、去掉模仿的主宰。而做出这个主宰的此一过程,始终在模仿之外。这就是——意识以某种空间流动的样子做出自为的运行。
一切思化的观测,乃等同于诗那种可直观心灵显化那个最原初的本质。这好像,历史上的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尼采从诗转向了哲学,荷尔德林又从哲学转向了诗。而哲学与诗两者兼有的,是帕斯卡尔、施莱格尔、克尔凯戈尔、伏尔泰、海德格尔、萨特、加缪、马尔库塞。他们帮我证明了,凡是自足的自我天赋的思化之式,必将通向某项诗形。
正像,时间毫无神秘,那看不见的门廊,把天边的日影关闭在未来的往昔。时光可以生长出光阴,但要有观照者在旁侧。自足而自为的见解,总能在出神的哲睿之光中,像开端一样,成为观照人们的老师。因此,我会说,诗,一向就以思来剖思一种观照,逼迫我们转思它所入思的心智。
这个人类心灵一起行进的无数历写,一直从荷马史诗之后,延伸到悲歌《斯图加特》,再从颂诗分化出贺拉斯赋体诗的抒情式,又到品达抒情式与荷尔德林后期颂诗-抒情诗《还乡》的起始点,直到最后享有黑暗之誉的朦胧诗。我要指出的是,朦胧诗的始祖赫拉克利特,诞生了后来的佩尔西乌斯和哈曼和东亚朦胧诗人李商隐……前者那种预言家型的诗质与学者型诗性的共属,让我彻悟了朦胧诗,那一最深本质之中的唯一来源:
那是一种心灵凹观之思的闪现,回瞻黑暗和黑暗的彼此交织。那垂现的臆测,悬隔的自我,只有那延绵的过程。如同贺拉斯的《诗艺》是亚里士多德《诗学》的无数分维。朦胧拒绝直观澄澈,照样也可以保持透现:渺茫中可看见本己。
所以我讲,朦胧诗会在我脑海中,作为诗的实项的固有部分而被一次次谈论。无疑,我对朦胧诗的谈论,就是对人类意识一种洞察的切近。
当我们谈内心的原初,我们意识的推进总表现出:意识既可显化一个外在对象又可显化意识它自己。但我要说,意识把自己当做对象,与意识把外物当做对象这二者之间,包含了意识本身的一体两面。所以,我如果要沿胡塞尔、海德格尔对意识本身的思考方法,再直向地发展出我的续思要点,那我对意识的思考,就不是按照意识那自足的自为性,来指导的这份思考。因为我看到:过去笛卡尔、康德、黑格尔对意识的创先性工作,又很戏剧地、线性地奠基着后来胡塞尔、海德格尔意识现象学的含混支脉。于是,人类思想发展史,这奠基的或生成-因果律的那种线性,与有机内在统一的圆和扭结性之间,相互矛盾着而又纠缠着,无限主宰我们人类所有意识发生、推进和变化的情况。
可是,我要谈论:意识总是用它自己也意料不到的本质里的暂存性或暂时澄明,而暂时地现身给我们。而那些没有现身给我们的深处,将是一种进深的黑暗。因此,人类文明历史发展借助意识而推进的默索光辉,总是把意识朦暗的深渊,变成另一个澄明之径。只有意识自由地无限地默索于进深处的进程,才可能等于实现了艺术的心灵那种自由行旅。真正的思想,总是处在所显的没显时刻的统一中。
好比河水的流动回应天空,我无意猜度,那些纸页中对称的言辞,回转大地的气息,又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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