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之一）

每一天，你都不是朝你想要的方向走
每一天，你都感觉身体是不经触碰的冰块
在安静时，那些被闲置的物体
都有着和你说不完的话（你仍未懂它们）

你在荒诞和反常规的意识里，走了很远
不知你种植的花、河流或麋鹿，会影响到谁
在灰白之处，能否隐约看到另一个颓瘦的同行者？
他，或许怀揣另一种钥匙，小小的炸药

而，即使转身，午后的钢琴也未必是为你响起的
柜子上的白裙子和青苹果或许被人拿走
相册早已模糊
也没有一把，你用于自保身命的刀具

“这，真是悲喜而迷离的圈套。”有时，你苦笑着
或对植物说: “明知真相，却还反复进出
明知砸了镜子，即可一锤定音。至少可把自己消失掉……”

可镜子，你没有找到
天空和灰尘里没有。连心里，也快没有了


回归（之二）

你的姿态很高。似无缘由，又似原因很多
那样神圣，那样苍凉
那样多的死骨，和弱不禁风的稻草人

你控制不了一种节奏，比如罐子缓缓地在你面前倒水
用和弦稳住你。可，最后还是空的

喔，事物尚未从昏厥中苏醒时，你就在了
它们醒来，发现危险时要击鼓，你还在
可，要往哪儿去？
那样多的候鸟，中途折回。一部分却被自己的猎枪误伤

你想听的声音，或许仍在那儿，是刺破、碎响
或任意一个女人的哭声
“有时啊，人们只能在哭声中回归
在碎响中目睹疲倦和无奈的神”

这些脚，在踩着史章和泥泞，稍不留神就会被拿走
稍不留神，顶上的利石和酸雨就会倾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