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临近离职的一天,我在公司对面
白色、高大的教堂里,消磨了一整个下午。
二层礼堂明亮、宽阔,窗外白杨随风喧动,
北方干燥的天气遮蔽了我敏感的私心。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用对了这些形容,
正如墙上摹画的圣经故事,不知用多少词语
才能让人理解混沌的含义。教会的公事人员,
一位阿姨,操着南方口音,试图让我
成为他们的一员。是啊,我有多久没有
参加过团契了。然而此刻我更关心这座
教堂的历史,它是如何耸立在这繁华的商区
建造它的人,是否已经死去,
谁在此经历了悲哀的青年时代,最后游进
老年的深海中。宁静与平安,这午后的阳光
均匀布满,洗净了空气的尘埃,仿佛
声音的静电在神秘的语言里冲到了浪尖。
这也是一次散步,喝水的间隙我已经
坐到了教堂一楼。像是下了一个缓坡,
离春天与平原更近。枣红色的长桌里
也许是玫瑰经,我再一次不能确定文字并
把握内心。我知道的是,
生活的余音多珍贵,至少我无法独享
孤独和犹豫。至少我所经历的,
都不是层层叠叠的幻影,而是命运的羽迹
温柔地把我载浮。此刻,在海淀教堂,
我竟然感受到泪水,如同被古老的愿望
带回到孩童时。或归结了
从前恋爱的甜蜜,无修辞的秘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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