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挥之不去的大雪,生长在村子的烟囱上
牛棚上,羊栏中,猪圈里
那时候,每一粒雪都铺垫细致,一尘不染
沉寂的原野,安然祥和,没有喧嚣
甚至没有一声犬吠
有的只是风声低吟,或者三更鸡鸣
清晨,院子里回荡着母亲急促的扫雪声
和父亲偶尔的一两声咳嗽。推开门
远处的山峦,从未如此明净,人们彼此寒暄
草垛,麦地,山坡,河岸
瓦片上,沟壑里,枝桠间,石头裂缝中
厚厚的积雪,像洁白的橡皮擦,试着擦去旧历
那挥之而去的时光,如今在我成熟而坚硬的
骨头上,每一粒仍铺垫细致,一尘不染
只是稀疏的声音,在心底已被大雪,常年覆盖
2016.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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