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多么小,这片草原——
像一块打在走廊口的绿补丁。我叫不上
它的名字
但秋风不小。秋风一阵比一阵陡峭
草渐黄,草低
这片小的没有名字的草原上
有一朵云驻留了一会,飘走了
有一只鹰盘旋了一会,飞走了
有一顶帐篷敞开着栅栏
有两只牦牛。一只白牦牛和一只黑牦牛
甩着尾巴啃草,那么散漫——
当我横穿这片草原时
它们却突然机警起来,叫了几声
它们一眼就认出:我是一个从未在草原上
生活过的人——
2009.3.16
牧羊人
牧羊人坐在土长城上
像是坐在一列灰暗、破旧,空空荡荡地
开过河西走廊的火车上——
长城的一边,一群黑山羊攀上了陡峭的岩壁
另一边,一群白绵羊散在戈壁滩上
牧羊人坐在土长城上
他是一只不黑不白的羊。他是一只孤单的
不知道走进哪一个群体的羊
2009.3.17
图片摄影:纯玻璃 版权归摄影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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