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好友小徐永别10章

作者: 2016年09月08日22:51 浏览:775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1

今年8月的最后一天。上午

去看你

你意识尚存

各种管子,仿佛都是你的亲人

虽然杂乱且姿势任意

但它们的存在,还是让你的呼吸

均匀,心跳平稳

秋阳,透过窗户

洒在已枯瘦如秋的你

的身上。

黄黄的,有些潮

像守在你身旁,所有亲人们的

目光


2

为了让你安心休养,离开时

你呼吸紧促,神态

安祥

几次回头,奢望看见那一双

挥别的手

不成想,记住的

却是你最后的模样


3

从医院返回,一车人

全都无语。


4

从医院回来的那个中午

坚持了近30年的午睡

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近4点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我

竟然,见到了你——


5

我在梦里醒来,是因为

一条手机短信提示的铃音

短信:

“徐如燕下午4点多走了……

初步定周五上午追悼会。”


6

窗外,万里无云

一场雨,蕴在心里……


7

与你告别的人很多

真地,很多

你躺着,就像我到医院里看你的时候

一样。围着你的花,也很多

无根,但全是你平日里所喜欢的

那一些香水百合


8

你躺那里,默不作声

我站在你的脚前

给你鞠躬。

我围绕,绕着你的鲜花

绕了一圈

便走完了,你的今生

我心里知道,躺在那里的

已不再是你

你与悬在墙上的那张肖像,站在一起


此时的你,高高在上

目光俯视

对于你来说,行走着的我们

与走肉无异


9

走出了告别厅

我知道,此生,我们

不会再有重逢

卸下胸前的那朵白花时

我紧攥着十指

对着太阳

按一二三的比例

分别掺入了惊惧、惋惜以及

咒语


10

你总说,喜欢看白云

流动着的白云

当一缕青烟,直贯长天

我看见了一朵白云

在飞

但愿

你在云里……


2016.09.08


注释:
小徐,女,本名徐如燕,时年40。虽学历至极,成果赘身。但性格开朗,童心未泯,工作之余,仍以动画电视为娱。工作缘份,同室十数春秋,相处似亲……近因疾病突发,遂成故人。感生命无常,真情常离,遂作此文,悼友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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