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为自评书 吾人之为学也，赖勤恒之志，推博渊之功，诵文废寝者，几廿年未尝稍辍，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浅稔儒墨，然其为庠序之教，则多惴惴然。 其所学者何也？曰：勘破红楼难成学，粗通诗词不为家；其所乐者何也？曰：舞鹄鹜于林泉，抚册页乎花间；其所游者何也？曰：通经济时之人，俊德令名之士。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其为人也，品性耿悫，强仁慕义，尤重信诺。约期每以分计，多为时人所讥，不移焉。甚少臧否人物，最忌谗言佞人，举止昭然，端方其行，蔚蔚然有古君子风。其性躁易怒，视小恶如戴天，虽屡谏，弗加焉。以其胸襟之广，曾不能稍容奸佞，是其韬晦之阙也。客尝谓之曰：“水静而流深”。其亦深慕性静者，故尝以期年之功为老庄之学，复以期年修诸佛法，终未见进，晏如也。 吾师语余曰：“性高且傲，不宜为宰”。师真知我者也。然古之人多以策名清时，荣问休畅为显祖也，且吾家风尚古，当退而思之矣。 吾生好为联，尝书一联于座右，为平生志之所向。联曰：明百家经，通廿四史，诗词双掷金，新纪以降疏此道；托六尺孤，寄百里命，肝胆两昆仑，三代而后有斯人。虽不能至，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