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经(一)
忧郁是我们的三餐。与青铜盔甲踯躅。
痛的风一并呼入与呼出。腥咸是墨印,
白肤的肌理镂空斜阳。肉身抛掷于地平线上,
与日月平起平坐——
如果融化,就融化在日晷中;
如果冰冻,就冰冻在月魄中。
地平线起起伏伏,山岚起起伏伏,
河流起起伏伏,你你我我起起伏伏。
我尾随,你尾随——
我尾随我的影子,你尾随你的影子。
我们踱过一条条日晷线,背影沉沦
大荒经。琅玕树在墨色中镀色,
金玉之心镀出金玉之色。头颅的树梢探入恒河,
星露粉饰。脚踝的根须触动震波。
毒噬亘古的残垣。嚎叫是撕裂的肢体。
把风雷都纳入腑脏,所以呼吸痛风。
断壁的肢体沧海桑田了,青铜时代走到钢铁时代。
墨印成花,墨印成画。
镂空白肉,镂空命运。
倒伏的河流推回到我们的幻境,
我们的伊甸国度洲际无防。那时天女散花,
经纬的乐谱自我们之手轻弹慢挑。把三餐都换掉,
腥咸是鲸鱼嗜好的味道。我们在地平线上
升起地球的球旗——
黎明升一轮金旗,暮色升一轮银旗。
2012-8-17
大荒经(二)
我不要沐浴谎言。荒诞之地
采掘真理。大漠是海存在的证据。
仙人掌是刺猬的植物版本。
金沙扭动线条的性感。花心留驻三月之眼,
噬肉销魂。风声是避之不及的颤动,
撩拨青丝的美。光昼夜埋伏,
意欲剿杀阴阳之躯。零点之后,
线团在横坐标上挑战制高点。
彼此之间是一场持久战。胸肌是枪膛。
珍珠是呼啸的子弹。穿心而过。
一支骨镞上吊着两颗草莓。
这不过是独撰的情书而已。扯几根胡须,
扯几根青丝。百年之后,并列灰烬的墓地。
千年之后,传说亦被子孙删除。
浮桥的拱体,从幻灯片闪回魔世,
荒诞之城。一朵花在崖下告白,
一束光在崖上怜惜——
心絮飘荡如白云。心绪飘荡如语丝。
在巫术中复活王朝。复活千年之后的你我。
男巫与女巫。咒语鉴发在末日之后。
红的眼放射蓝电。你荡着天的芯线
挽起腰肢。粉色天穹整块垮掉,
缓缓漂移。缓缓下坠——
岛屿一直镇定自若,白鸥展翅于苍岩,
依然歌唱碧水情天。天羽下飘,
飘啊飘,飘成瓣瓣莲花,飘啊飘——
蓝电虬枝枝桠交柯,栖上花叶笑——
笑如潮汐,波浪时空。
水生鱼,水生花,水生万灵——
2012-8-17
大荒经(三)
叶子是时间的碎片,魂归泥土。
葬花、葬叶、葬情,葬于山岩,
山岩不知——
有时候,死亡是灵魂保鲜的一种形式。
有时候,死亡是另一种特殊的赠予方式。
盖娅的博物馆,灵界的陈列室,
花叶的锦灰不再飞扬。
这词语的K粉
可以供养直立行走的活物。
我们遭遇在零距离的圆心上,
纤小的种子,在心灵的跑道上起跑。
第一棒是胎芽,第二棒是嫩叶,
第三棒是骨朵,第四棒是花朵,
第五棒是青果,第六棒是圆熟?夭亡?
生命原本是一部天书。
欢笑的鱼尾纹
牵扯出一串串幸福的日子,
开辟岁月的另一处疆场——
我们走到现世的两端,
直径是一条跷跷板。真空之中
忽略时间,忽略速度,忽略体重,忽略阻力。
灵魂是唯一的平衡指标。
一颗心到底有多重?
1.6千克的重量小不小?
无穷大的质量大不大?
一个半圆加上另一个半圆
就是每一天。一轮金阳捶击蓝色的鼓面,
一片地心鼓起岩溶的泡泡。
空间再加上时间,
一万亿光年的百合空前绝后。
天与地击剑,圆心震荡不止。
水晶之心伪装成词语,
秘密追踪词语的兄弟。
一个半圆加上另一个半圆,
日和月就构成了明天;
一个半圆加上另一个半圆,
π的近似值约等于3。诗歌的模子,
照着灵魂的模样做成了坯子,
黑木耳只会生长自己的形状。
不觉。已不觉。明天悄然走到了今天。
甲骨文的加工厂委托加工油盐酱醋茶,
生存便是适应现实。我闪回
我的冥古宙,混沌中悄然伫立。
另一个半球,仍源源不断地辐射,
空白和茫然,笼罩我——
太阳不知,太阳撤离后,
金黄是无法言说的悲催。孤绝之人
变成了化石,石化人纹丝不动。
无垠之沙加剧了扩张,
掩埋石化人的四分之三。
半个悲歌撑破穹苍,
腥红之沙开始测算圆周率。
黑夜是最大的掩蔽体,白色挣扎,
一条长长的冰河诞生。极岸上
罂粟独自适应极夜,览尽极光,
等待——
倘若未来感应,今将沙漏中的四季残骸
邮递。叶子是时间的碎片,
可否作为相认的凭据?
2012-10-5
大荒经(四)
天吴吐出一片云雾,朝阳谷若隐若现。
枫叶刷新秋颜,金发的钢琴王子在河之畔
弹奏玫瑰色的人生。斯卡曼德洛斯
冷藏了达芙妮的微笑。秋日的私语
如何道尽这一生之色?透明是如此艰难!
尘沙就要卷走了二零一二,
一滴水没有沸点,一粒辰砂没有痕迹,
我们飘忽于色彩的汪洋中失却色彩。
渺小,是生如鸿毛;
强大,是生如战士;
突围,在色彩的迷障中穿越。
线条的晕圈搅动百念,烈日与阴寒摇荡不止,
广袤并不是出口,引力锁定了今生。
把明天拆开又合拢,
把梦境打开又关闭。
梦呓的植物盛开梦呓的花朵。无果。
白昼的展厅,分立的蜡像人,
颅内接通电源,一个字的词性激活它的反义词。
一曲曲折子戏,唱出荼蘼的陌路之美,
苹果与枝叶震荡静谧白光,圆弧聚拢全部时空,
镭射灯链接庞大的神经系统,槟榔玫瑰
沐浴蝴蝶云翳。请给它
全新的生命港口,横渡外星系的蜻蜓飞行器。
天下大赦。金苹果逆向坠落,
彩绘的奥秘之源造化迁徙的穹顶。
末路的荼蘼,被庸常蚕食了心的空心粉,
与哈德斯毗邻而居的O,四十六亿年的物种,
一同抵达。光子带,
土壤的子嗣建造黎明的城镇。
2012-10-18
大荒经(五)
太阳的墨镜,黑白的调色板,蝗虫的灵魂,
天与地缩短了距离。侏儒国内,
潜规则调控市场经济,
不仅仅主导宏观经济与微观经济,
还主导社会所有的门类学科,八大艺术首当其冲。
实验室遍布阳光与非阳光的各个角落,
不负责研究提供科学数据,
不负责研究物理学历史学化学数学等等。
文学的荷尔蒙分泌异常旺盛,
绘画致力于研究如何赶超先锋文学的先锋性。
一个画家在洗脚城的后庭花丛中
曝晒香蕉。另一个画家更上一层楼,
舔舐洗脚大婶的美踝。两个行为艺术家
躺在十三亿层摩天大楼上高干。一群艺术家们
在沙滩的广场上抛光裸体。
国人患上了世界末日症,艺术家的医生们
立志救国,诊断病情,临床医治。
文学编辑早已成功转换角色,文坛的大祭司
掌管文学宗教的祭典。废除了割礼,
穿羊毛,食鱼腥,遴选女祭司,乐女。
舌尖的寄生虫,小人国横吹过来的小人风,
旋风一样一夜之间传染了网络的海陆空。
一株狗尾巴草摇身而变,
册封为诗歌皇后。加冕仪式当天,
各大日报、各大晚报、各大论坛、各大博客等等,
网络媒体、纸质媒体、新闻媒体,电子媒体等等,
头版头条整版播报。神喻祭司、殡葬祭司、
接引祭司、品尝祭司、观星祭司,
同贺同乐。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时代,
早已一去不复返了。狗尾巴草身价倍增。
梨花体、口水体、分行体、回车体等等,
为侏儒国的国民文学总产值
立下了汗马功劳,GDP的增速提高到史无前例。
文学女青年要为艺术献身,
文学男青年要为艺术献礼,
成为功成名就的天堑通途。
2012-10-20
大荒经(六)
下午五点,半月落在云的后边,
速度是双性词,时间长而有限。
在咖啡色的黄昏的山脚下,
荒原骑上凉风,巡防溃不成军的连天草营。
时间的压缩机,冬天的干燥剂,北风的皱纹仪,
秋天已经打开冬天的通道。
年与年之间,相同的背景与道具
更替、覆盖,物物本无情。
花蕊的词典沉潜酸性的土壤之中,
一只刺猬美人唱诵之前,
洗漱、沐浴、斋戒、焚香、祷告,
把晴朗之心馈赠给湿地,
让细浪服食薄荷精油。
让秀色长出刺,让诗色长得更漂亮!
秀色与诗色之间,名誉可以佐证。
百年的跨度,波浪的推手,
命运的提线,灰色幕布上的木偶戏,
玩偶人的眼里流着别人的情泪。
累了唱词,累了剧中的许仙与白蛇。
我们只需欣赏。剧情始终粘连不上现实。
遇见你之前,她只是一只孤单的刺猬;
遇见你之后,她仍然是一只孤单的刺猬。
局外人住在清晨里,
剧中人坐不回正午。
故旧的柏拉图在西方与东方人谈经讲道,
与剧情无关。缓缓低徊的枫叶,
她的舌尖品尝这
因满极而空旷无边的餐盘之中各色佳肴。
此时,秋天已经启封冬天的通道,
年与年之间,共同绘制四极的画壁。
感谢生命之源,让我们活着;
感谢大爆炸,让我们看见无法言说的大美。
2012/10/30
大荒经(七)(省略1377字,114行)
2012-10-27
大荒经(八)
檐上雪,一滴滴,滴下叮咚的水晶钻。
二零一二十一月四日凌晨,百叶窗外
雨雪齐鸣。是天下檄文?还是来自天上的悲歌?
白昼是喜,夜晚是悲。
因我活在半明半暗的国度。欲弃暗投明,
母亲的脐带牵扯着我的动脉血管。
我在沉闷腐朽的冻土带,被黑夜蚕食
在白天长出的鲜肉。四十年来,
我在骷髅与活肉之间变形,
有时候我是一具实心人,
有时候我是一具空心人。
我修炼,妄图成为仙妖或者妖仙。
出世或者入世。劝诫魑魅魍魉。
我是耶稣与佛殿前
修行的弟子,和观音十八罗汉谈经论道,
悲悯交瘁雨雪之形,替苍生哭;
仁慈通达云霞之光,为苍生笑。
佛尘一挥,如何画尽那些扭曲的条形?
在白的底片上,一双双黑色的眼眸,
一双双伸出的鬼爪,操纵肮脏交易的市场。
世界没病,人病了。
2012-11-4
大荒经(九)
你进入时间,你退出时间——
一阶一阶登高,时间在身后杂草蓬生,
沙砾一节一节掩埋。
这是个升天或者说是升仙之路。
能有多长?不过百岁的梯级。
升天是个安慰词——
在暮色时分送一颗甜蜜的糖果。
忘却疾病,蛆虫,白骨,沼泽,硝烟······
这是一条单程路。
你在心上砌一座长城,背负一座长城。
或许。时间的包袱愈来愈沉,
因为装着子弹,金币,深海······
或许。时间的包袱愈来愈轻,
因为装着光源,花香,棉花······
你是你自己的顾客,
你推销自己的人生,
你消费自己的人生。
你十分荣幸地成为一名角斗士,
进入时间的赛场,
直到时间把你捏成一把齑粉。
在时间面前,
有人变成一粒尘埃,这是生命的悲剧;
有人变成一粒金子,这是生命的喜剧。
生命对时间分配着悲剧与喜剧的比重。
每个人是他人生的主人。
每个人是他人生的导演。
你进入时间,直到你退出时间。
2012-11-7
大荒经(十)
语言的枢纽,造景的魔术,
颅内的加工厂,血脉渗出符号,
这万灵律动的精髓,游走于分行间的诗魂,
入侵灵异疆界,在高地上发射长波与短波,
在地为草之浆花之露,
在尘芥为渴饮者的净水,
在穹顶为蝴蝶的云翳,
在异世为迷幻的悬空岛。
血浆奔涌成河,环绕弯月之岛,洄流。
空灵之中博弈真实存在,
密炼的精灵们操持梅花剑,
化解浊河之上的瘟疫,
仰卧的黄土面人,
满身的绿藤与小野花无拘无束,
篱笆和围墙早已拆除,
被掉包的异世法则修复之后还回人墙之内,
被迫害的自然美病体痊愈,
异世的法庭审判了制造末日的魔鬼,
押回无间道。新秩序轮回,循环。
粉嫩春之道,妖艳夏之恋,性感秋之魅,
人墙内外银装素裹一片苍苍。
人间画,画中诗。
艺术的火葬场,焚毁一切现实的垃圾。
诗歌的净化剂,枝枝叶叶挥发氧气层,
一种怡心的精气入侵天地的房间。
艺术的墨汁,悲与喜掺杂的戏剧效果,
在喝彩与倒彩之间起伏回落。
让这些子虚乌有的灵符从激溅的泉眼涌出,
寂静与喧嚣之间,汇入时间长河。
2012-12-5
大荒经(十一)
墨汁洄流——
洄流的脑髓搭建语言的帐篷,
驻扎希望的种子连,
暖阳的羽翅孵化,
绝望破壳,稚鸟唧唧。
它们结队,冰雪的梯级一阶一阶伤残。
那伤残亦是正道,
新生的力量复苏之后鞭尸陈旧的腐殖,
一种毁损是为了成就葱绿之美。
美感的中枢操纵杆,
节奏与气息调制的鸡尾酒,
一杯爱神献给一张人皮。再给
纤薄的纸人儿盱一口心经,
血肉瞬息丰满——
这窈窕而性感的粉红豹,
来自亘古的荒原——
红艳的围脖套住梦中人,
山水画境之上马踏连营。
你荡着幽冥的黝黯,
散射灵异的异能,
洋河帆影携带玫瑰与刺,
白袍小将在枕畔与门楣之间悱恻,
酒城之光微醺微醉南北空间。
仕女梦,
星辉清照玉盘上的珍珠,
滚落云泽,因循七妹因缘。
画中人,偷渡尘世,
大荒一隅桃岭之巅——
2012-12-5
大荒经(十二)
旋风一掌,魔指抠出眼目,
五脏,心肝。都捐赠与你吧。成全了她。
彼时北方玄冥,纵使句芒莅临,
不过东方的花瓶之上,表演的一场插花闹剧。
黑帝操纵人界——
人不如花,人不如草,人不如树。
就把双目吊在园天,把五脏换做五色石,
把心肝徜徉星空——
诗人,尸人。芦花一丛飞天舞,
与风逐浪天外去——
禺谷亡,旸谷生,
死死复生生,死于必生之时,生于必死之时。
错乱时空再次颠倒,白光不停升值,
九幽一寸一寸地溃逃——
花朵的亡魂追杀秋天的断梦,
芯上的蝶舞沿着花魂传播春香——
2012-12-7
大荒经(十三)
在花朵的边缘结识绿叶,
在氡气的闷罐中感受偏头痛。
每一个葡萄糖的午后,
传来黑暗电子Unheilig,
安抚城市楼宇中被打劫的受害者。
火药的仓库,牛仔的鸟铳,
引爆了沉没的鱼雷。
谁能享用煮熟的火星生物?
章鱼的肉糜奖赏给死亡之海。
烟花的导火索挑起海陆之战,
墓地外环的冲击波攻陷某座峭崖。
白鸥的乐队启奏蓝皮鼓面,
军乐的号角手吹奏冲锋的号令,
蓝色的军团上下夹击。
高压之下低压洄流,南北大溃逃。
北极之门冰封了退路,
南极之火殃及池鱼。
冰峰与火焰同室操戈,
北回归线是北半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南回归线是南半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风的睫毛串联一个个晨昏,
前仆后继。生命的皮屑一天天剥落,
腥膻的僵尸堆积大荒。
外星人奔赴光年之路,
百亿年可否寿终正寝?
假如天光拖着病体躺在黑水河边,
芦絮们站立荒滩上合唱大风歌,
几十亿两重的白雾堵死了
天地的豁口,
天鹅毛的宇航员们无力掌舵篮球的航行,
而雾水一天天加重。四维皆被窒息。
稻草的通行证助燃了南极之火,
地球的烽火台发送SOS,
火焰的密波穿越五十四亿光年。
2013-1-5
大荒经(十四)
空间塌方。瓦斯爆炸。
尘埃云的碎屑堆满宇宙海。
冬至斩断了四季的头颅,上肢,手足。
时间的下半身裸行于时间的下半生。
小红果吃掉一颗颗桃心,
全盘操控了五脏六腑的市场。
白面掺假白面,除了呕吐涎水,浊物,
神经系统蜕化成蚯蚓。
曼陀罗适时地撑开巨伞,
替代生命之树。情丝侥幸残留下来,
化作硕叶上的经络。阳光踱着阴霾的碎步,
摇摇晃晃。红与黑合作
加工时间的齿轮。霍德尔杀死巴德尔,
鸠雀登上了九阙。
白旗子绣着人面羊身的图腾,
插满七天假日的游艇,
驶入十四个小矮人联手织造的蓝布袋。
海水倒灌。几滴人鱼的眼泪,
诱发菌人国的昏睡病。
泥沙的舍利子镀上一层金箔,
供在通天的宝塔上匡扶社稷。
佝偻病在菌人国蔓延开来——
几头羊怪曲解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把软骨病视作生物进化的客观要求。
西伯利亚寒流携带药师的手术箱,
完成了脑髓的活体固化手术。
成群的鸟类疲于奔命,觅食,孵化雏鸟。
撒哈拉大沙漠开始战略大转移,
向着高空扩张领地。仙人掌缩回汗毛。
芦荟的姐妹益发甜美,皮肤日益光滑,脆嫩。
鸵鸟著书立说,传播它的哲学理论。
羊怪与马面人预付明日的支票,
逍遥城宾客爆满。赤水河日夜喷溅泡沫花,
源源不断地涌向常阳山,
赛过西天的桂冠。晚霞讶异——
2013-1-19
大荒经(十五)
烟圈宣告了一座城市在心灵版图上的死亡,
她曾用栀子花复生的年龄去搅拌混凝土。
孔雀从孔雀居住的孔雀城堡九死一生。
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蝴蝶之死。
蝴蝶的眼目中有雨幕,红日中悬挂的雨帘。
二十年之后。小楼前的梧桐烧死了大鸟。
凤凰终于睁开了眼,俯瞰Y城——
拉斯维加斯两百年间的赌鬼复活,
金三角的大小毒枭连同金三角整块搬迁,
拉登集团军蜂拥而至犹如长江洪峰,
黑手党的喽啰转生江滨,撬门入室。
六合彩誓言崛起已经塌陷的中部,
越南嫩雏和日本艺妓被财政福利采购。
一个甲子分成两半。
半个甲子致力于生产杂交水稻,
半个甲子机械化大生产僵尸与骷髅。
外部引进与内部生产两手抓,复活再克隆。
这是一大块肥美的猪里脊,
僵尸们食肉,骷髅们吸血。
黝黯之力与阳历暗暗角力。阳历一片片粉碎,
一片片亡失。探究真相的人,
在假象中勘误地理志。脏器注入水经注。
一座水城。魔鬼狂笑着说:
他们喜欢金钱,我们可以满足;
他们喜欢毒品,我们可以满足;
他们喜欢女人,我们可以满足。
当我们满足了他们的欲望,我们就征服了他们。
1840年的肝癌扩散,嗨厅、宾馆与赌城,
茶坊酒肆,Y城的动静脉管道长满瘤子。
麻风病都变了种。面瘫患者遍地行走。
Y城的礼花,在Y城的广场上遭身份证哄抢。
X不过是一个十八位数的代码,X不过是一具活物。
Y城是身份证与身份证的全集合,
每一个x∈Y。X与X,
互粉,互吃,互交,互骗,互毒,互抢,互偷。
在轮盘中,在美容店,在路边店,在红都,
在办公室,在上层建筑,在经济基础,
在每一处生活现场的明处与暗缝——
麻疹病人们热衷于飞沫四溅,
甲流已经冲破了消毒剂的死亡线,
僵尸一跃而成为几十种病毒的幽灵船,游乐城。
2013-1-26下午
大荒经(十六)
鱼的供词呈现水中,
海的肺叶叙述白金时代的遭遇。
水族的母神加入当今的籍贯。
洛基的胞衣沉降到地核之前,
盐的混合体习惯加入味精,
变异的气味屏幕
绽放孽海花。谎言的总产值
飙高了泡沫经济。口唇的猪油,
掩饰畸形发展的态势。
倒春寒播出初夏的气象预报,
橙色的报警器
在阴霾季节失灵。
花乡再一次做就了冻土的丽衣。
北斗星座移位到太平洋的西岸。
天朝的裙带关系
搭上尘埃云的顺风船,
忽东忽西,忽高忽低,恍若天人。
高气压炒作了晴天白云,
低气压不停地给芝麻充气,
基因变异终成碧玉西瓜。
仕途工程交给一群白内障病人,
打造比萨斜塔。
蚁群只能靠着灵敏的触觉,
预测暴风雨。一只大象
困于几只苍蝇,束手无策。
囧图何时展开了,
除了疆土没有匕首。
孙膑的竹简漂洋过海,
邻家花美男巧施离间计、借尸还魂计。
........................
(此处因为省略,原句丢失)
鸡精成为这个时代
最廉价最美味的赞美诗,
海内齐颂好了歌。
肉体剥皮之后剩下浓缩的铀,
七荤八素结成蛛网。
猩红的呼吸合成第十枚太阳,
重返裸体的时间与裸体的空间。
发丝的钢索,
吊起每一颗沉睡的骷髅头。
蘑菇云的反应堆焚毁蓝色,
绿色吻别地母的脚踝。
灯盏蜷缩黑夜的怀抱,
与暗影一起湮灭。
废墟便是棺椁。风窒息于闷罐车。
幸存的猫抓食腐尸。
当艾利之书递交圣者,
脏污的抹布
并未抹去暗夜中的星光。
海绵的肺叶吐出洁净的天水,
再一次养育绿色的新生儿。
2013-4-15晚
大荒经(十七)
童心铺展,便是紫薇。
双瞳的河流暴涨,飞掠嚣尘——
大野静寂,时间之门永不闭合。
你和每一个物种说话。
每一种生命体的形态都有表达各自心态的语言。
石榴可以开心地笑,
玫瑰天天与风练习剑术。莲花说:
一树海棠是第一境界,
青山绿水是第二境界,
蓝天白云是第三境界。
你只是放任童心在画轴里静静地开,
听凭小燕子在茅檐下悄悄滴成长。
原来色彩可以这么素雅,
原来你心可以这么安详。
鹅卵石的幽径伸向湖边,
一种单人色彩天人合一。
远远的一抹红是远山的纱巾,
和你招手示意。紫衣的女子
站在石器时代的吧台前
调酒,大朵大朵的牡丹抬头,
香气幽幽地和你说话。
你坚持晨跑,昨天的风云甩在后面,
森森的木香是一道天然屏障。
你吃下百合的早点,
一朵一朵地吃,
它们在你的咀嚼中流出白色的汁液,
白色的牛奶缓缓充盈黄色的皮脂。
如此,你便拥有百合花的基因
与唯一的菩提血,像草莓上的晨露,
烟袅般宁谧的灵念,
轻轻地来去,所有的颜色不开口,
却是流淌万紫千红的心血。
2013/5/28
大荒经(十八)
烟雨共昨夜倾诉——
第二方第三方第十方在场。
仓上是第一放映室,空气是第二方,
白杨赤玉兰紫槐赤霞珠
曼荼罗芫荽各是第几方?
二分之一白驾驭月光号,
搭乘奶油标本,九衢浪花口口相询,
回来吧。这北务的雨吧,
回溯到梅雨时光。桃花岭上,
卡斯特浸泡香榭丽舍,
金帝和巴洛克在周末的钢琴盛筵上
分享Guerlain,守护莫奈的印象日出。
有时候,春夏秋冬围坐东西南北,
把正午时光坐下去,
长城里飞出多少只喜鹊?
无从数起,也从未细数。
欢乐的香花畦跳荡星座间,
时间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
划过多少次天桥,
又撞沉多少只苦闷的潜艇?
而今与花鸟虫鱼做了邻居,
七亩大院不及四亩地三重门,
星石从未激活。
纵使双燕拍击钢琴,骑士卸甲;
纵使红烛对饮星群,红发与棕发纠结。
尾音抓不住明日断崖,
白肤与星光一地碎花。
无尽歌剧,无尽雨世——
2013/6/9
大荒经(十九)
在山头牵走一只羔羊,送给老虎;
在村庄抓走一只小兔,送给狐狸;
在田间掐一朵罂粟,送给
苹果树下的女子;
从珠宝店买下一只玉镯,
送给水晶宫里的美人鱼。
当相同的名字出现,不必追问:
腹黑女的反义词是谁?
雨师妾又是谁的绰号?
我没有申请商标权,
你也没有申请专利权。
或许,你和我都是空气的筒子,
没有花朵,没有果实。
蚂蚁来过,逛了一圈,走了。
蜜蜂采不到他要的花蜜或者果蜜,
蝴蝶嗅不到她要的花香或者果香,
失望是飞走或者扭臀的歇后语。
如果我们拥有高山流水,
如果我们拥有梅兰竹菊,
如果我们拥有石雕根雕假山喷泉
尖顶的教堂冬青木的方阵海底水世界
以及世界文化遗迹。如果,
如果美梦成真,
我们拥有一座世界公园,
再开设一间咖啡厅,
一间音乐吧,一间影剧院。
让98号长期为我们服役,
虽然08号退役了,
Maserati会很开心的,
它就是我们的旅游观光车。
养一群小羊羔,种几亩蛇龙珠,
扯下雷神,和雨摔死在泥土里。
热烈欢迎高跟鞋和鱼嘴鞋,
松糕鞋和豆豆鞋,粗跟鞋和平底鞋,
真皮鞋和假皮鞋,旅游鞋和罗马鞋。
管它恒生指数还是道琼斯指数,
只要暴跌的股市不去跌破零蛋;
管它维稳还是大火,
只要政治不去腐蚀掉国家机器。
人性的水平线
位于陶渊明的东篱之内,
蝴蝶结散播安民告示,
红尘的泡沫花装饰黑黢黢的夜晚。
拉布拉多可以安眠,大雁可以安眠,
小鹿的眼珠上帝一样腾起紫光,
我们就是百花谷的高富帅和白富美,
我们就是公民,绅士和隐士。
2013-6-11
大荒经(二十)
总有一半时间,太阳蹲在门外,
和曼陀罗守在一起。
太阳笑笑,曼陀罗笑笑,
一笑便开花。
太阳开白花,曼陀罗开白花。
它们的颜色相同,形状相同,
太阳开成一只喇叭花,
曼陀罗开成一只喇叭花。
一只大喇叭朝下,几十只小喇叭朝上。
喇叭不说话,喇叭只会笑,
一笑生明媚——
一只金龟子或者几只蚂蚁,
一只麻雀或者一只飞蛾,喜鹊
躲在高大宽敞的库房上
瞅准机会迅疾地落在
曼陀罗身旁客串一下。
我相信它们会说话,
只是我听不懂人类以外的语言;
我相信它们说过话,
只是风还不能够维基解密;
我相信它们有自己的语言形态,
我猜它可能是风隙中塞满的香味,
可能是各种色系的调色慢板,
抑或是别的什么方式?
花是嘴唇呢还是笑靥?
叶是编钟呢还是舞姿?
三十七种光线是舞伴呢还是灯光师?
DJ手吗?音响师吗?
舞台设计师吗?交响诗吗?
这些宿命精灵,忽远又忽近(刘德华唱词)。
远的是黑土怀抱一粒小小的种子,
远的是离开视线之后千丝万缕的金光;
近的是一呼一吸中的蒙汗药,
近的是一茎一叶一花一果的三季性命。
炽热的晒场,清凉的幽梦,
缓慢蚕食我的每一个午后。
远的是一门之外不敢靠近的头痛花,
近的是轻俏的素影在它们中间
漾来漾去的每一个清晨和暮色,
都是它们的传说。此刻,
悒郁的唱腔钻出千百个门帘的眼瞳,
链接它们——
它们喝下,渗入肤色。
我们之间的音桥,双向输送。
原来桃心可以是绿色的。
原来绿管的基因可以稍稍变异,
晕染桃红。
所谓红黄蓝绿原本融洽。
曼陀罗,大太阳,隐居的玉石人,
他们和它们在
某个共同点上互相契合,
三合一的世界逐级递增,
四合一,五合一,六合一,
七合一··············。
番椒共狼桃,美人指共徘徊花,
荷花玉兰共李光桃,飞驳鸟共杜鹃,
比利时犬共小黄鹅,暗黑金龟子共玄驹。
他们共它们,混居黑白一堂。
2013/7/3
大荒经(二十一)
五彩发丝顺流百年,
心门闭关七彩悬崖。
晴朗之雨开启物种胚芽,
白坯沉浮风之瀛洲。
金光裁就霓裳,
银光裁就袈裟,
一种红颜两种阐释。
法眼穿透发炎城市,
香液浇铸乡野之墙。
以一颗绿草心眼坐镇大野,
画笔偷走山灵激情。
心律晃荡
自在天光秋千架上,
听凭风水与鸣鹂来来去去——
美人红唇嫁接花鸟虫鱼,
开阖之时,万方心疆变成蝴蝶花坞。
言辞的糖三角,
草本与木本的外卖潆洄九曲。
水的长臂环住叠嶂,
心的鸣笛游弋重峦。
卷心菜开辟阳谷,
牛肉汉堡进驻山溪涧边,
架子鼓擂响飞天白练。
一条海豚的声带,
或莺啼或狼啸,压倒一切,
堵塞钢筋与砖瓦的喉咙。
半壁天桥对接大荒,
山水放送贡品。
这荒原中的黄金旅人,
于盲眼是清寒,是伶仃,是茕茕孑立。
怎知,
七贤弟子可以茂林修竹,
林浦高徒可以梅妻鹤子。
几十亿种纲目,早已结义。
四重门外,幻影之墙可有可无,
笑看七颗毒瘤淫乱黑白租界。
玄武岩的丹墀,
居士高枕。当
年的利器削去每天 ,
释儒道的风骨散于二十四节气,
与风展翅,与水上升,与烟渺渺。
2013/7/9
大荒经(二十二)
我的第六感逃开庸常笑料
闪电般捉住黑手,牵出一个
国界与国界之间被绑架的卒子。
一颗良心死了,
一只狗肺爬出孽镜地狱。
囹圄的弃子无视泥牛入海,
谎言的浪底藏匿几只湾鳄。
M号翻过来,
夕阳之杯满盛黑液。整只机关,
机关重重。遗憾的是,
真相的滤镜术从来就是
一门难以攻克的科学难题。
解铃术失传于阿尔山上的
一只黄蜂。痴情的奶油脆皮
化作一滩污渍,
假象弄脏了一截历史。
腹黑女施展腹黑术——
幻影蛛丝胶着巨蟹座,
蝴蝶从外围扑捉蝴蝶花。他们
用身体力行告诉我们
一个真理:
有时候聪明透顶便是愚蠢至极。
当一只秃鹫成为鹰犬,
它可以轻易玩转一把杏花刀,
狮子的脖颈如何嫁接天年?
果真如此谁又可以匹敌?
当僵尸之手嫁接上美洲机器,
一只卓越的亚洲狮成为药引,
一位濒死的老叟服下寅卯秘方。
我们的眼泪唰唰流下
狮子的悲鸣,给心碎者送行,
在巨大的悲凉中渐行渐远——
2013/8/26
大荒经(二十三)(生命剧院)
某种神秘超越了我们的生命——
像是山坳里起初不经意的一抹枫颜,
吃着时间胶囊,在露天的生命剧院里自焚。
那露天的剧院是各种生命色系的大融合,
我们同样被色彩演变,
被色系之霾吞下,璇又吐出我们——
我们是变频的颜色机的一贯吐纳与呼吸,
把白雪的最初卷进火色的意识流——
当波涛截取我们的一半,
吗啡的艳体并入紫罗兰的梦境,
留下绿橄榄的回味——
这毗邻幻境的咖啡色的雌雄星座,
是四季大片中寻寻觅觅的男女主人公,
一只火鸟邂逅另一只丹鸟的传说。
2013-11-3
大荒经(二十四)
那时,我们坐在那个下雾的半天云里,
通过无线电,钓竿甩进海阔天空。
陪都如何?南湖立起波纹,
涟漪破碎了,你的话语将它撑破的。
无家可归的时候,我还能站立其上,
稍稍喘息。不及你劈柴,
才都堆积如山了,烧一锅白开水,
人人都可以喝饱。突然,
不知是晨光呢还是晚霞,
天边红光一闪。你怎样看待劈柴?
把诗歌的柴堆,点燃篝火,
一众人等,夜幕下扭秧歌或者巴山舞。
不仅如此,诗歌还可以烧烤,
舒筋活血,排毒养颜,延年益寿。
哦。云鹤从云壑里钻出来,
一对巨翅把风从南边赶到北边,
东边与西边的风也迅速填上去。
风除了可以吹,还可以喝,可以吃,
在于彼时的心情。你觉得它是甜的,
它就是蜂蜜;你觉得它是香的,
它就是香水,从你的七窍钻进去,
全面占领你自己的疆土。瞬间,
被电了一下的感觉。它像游丝,
你叹息一声,它就悄无声息地游了出来;
它像露滴,你轻呵一口气,
它就从心尖上破裂了;它像无影身,
你的睫毛忽闪一下,它就无迹可寻了。
言归正传。咱们接着拼贴吧。
你看这天空到处都是漏洞,
四处漏风,漏雨,一副风雨飘摇状,
咱们得冶炼诗歌的五色石,
给它打上补丁。当然啦。
咱们得选点上好的石材,
不仅色彩要漂亮,形状要漂亮,
尤其要经久耐磨。彩虹如何?
要比彩虹更漂亮。两只手,
握住了同一面圆球的镜子,
银汞面向外太空,镜面面向内宇宙,
四下里照。照啊照,搜啊搜——
据说抹香鲸可以活到七十五岁,
据说独角鲸可以追溯到几亿年前,
原来鲸的历史不全在当下,远古与未来
更有生命力。谁能骑鲸航行?
一起进化吧,一起净化吧。
嗯。哦。啊。唔。哈哈,嘿嘿,呵呵。
语言与语言雷同,表情与表情雷同,
笑与笑雷同。谁和谁雷同,
谁才会明白谁。把字眼穿起来,
就是一串串黑珍珠。黑珍珠的钓鱼竿,
再次甩向云雾之海——
钓太阳吧,钓月亮吧,钓群星吧,
总会把它们一个个地钩住。
裁剪。一条一条的。一片一片的。
只有它们才配给诗歌的石材贴金镀银。
2013-11-19即时
大荒经(二十五)(王牌对决)
解剖此日。解剖空白——
马鞍之上却不知骑着神马,
好像潜意识的机头牵引沉默的专列,
清晨行进到下午,
起点空白,终点空白。
时间的密林已经枯萎?
即使枯萎仍有残骸,
它们的遗迹证明此在。
褪色的山谷、草坡与森林僵持皑皑白雪中,
反穿狼皮的猎人走向黑风口。
王牌对决——
一曲曲A Distance There Is
顺着夕阳滑坡,
一个人前行,一个人潜行,
脚印叠着脚印,
穿越十三之后进入十四——
此月旸谷,
溪流的蒸汽机吐出白雾,
皮肤的饮料绷紧松弛的诗经,
冷冽而光洁。
一座座高高的石头雕像长出乌丝,
伸进时间的脉象之中,
发射低音与高音,
击沉白云,凌乱的碎片嵌入鲜红大陆。
无数的黑鹰啄食,
月下的尖峰从未呻吟。
刚青色的玄衣庇佑人心,
白昼的黄金衣加诸人身。我们
拥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纯度的内空间,
尘埃于外,
零度金线在两端蹦极;
夏内冬外,
这种组合构成一个完整的秋。
2014-1-4
大荒经(二十六)(下午的房车,千度无聊酒)
向冬天买一场雾凇,向屋檐
买一挂冰棱,向谁买一场梦。
无聊时,我说。
天空是一杯一口倾心的白咖啡,
供时间之口慢慢消遣——
又过了一座正午桥,
我们搭乘下午的房车,
在厨房烧制今天的最后晚餐。
比利时的布马啤酒和丹麦的黑啤酒
互相争宠,奥黛丽松露型巧克力
和瑞士三角黑巧克力差点没把我
淹死在它们的花言巧语海——
我在雾霾中掏出风和日丽的真相,
假装玫瑰花环妆扮了彩虹之门,
假装细细的隐丝吊起了一架莲花宝蓬,
假装人和人是人类出现之前的天神,
拥有轻灵便捷的影幻,
和着天风荡秋千——
而自在是不需要政府监管的领域之一,
他们随意轻吐花儿的语言,
就像山溪随意弹奏涧石的扬琴——
彼时,我坐在灰褐色长毛地摊中
那个暖绒绒的枕头上,
偎着茶几慢慢啜饮一杯高丽参,
它参透了拐弯抹角的肺腑之言,
像蜜糖桔一样酸酸甜甜,
像荷氏薄荷条一样醒脑提神,
像生和堂龟苓膏一样补益脾胃。
尖辣椒,红羊肉,白萝卜,
白砂钵中锣鼓喧天。来呀,
这一元钱一个的大核桃,
也忍不住加入到红红火火的合唱团。
等犒赏者的劳动号子消费下去,
雷若阿的包厢开始倾听雅尼,
光与色在印象中消解了下午的冰棱。
一瓶赛过砒霜的千度无聊酒,
终于脱手——
2014-1-6昌平
大荒经(二十七)(上帝的祭祀与赤眼猪妖)
当阊阖自西而东,渐变广莫,
一只只朱雀纷纷飞离辞海涡轮。
如果,抓住它的九天凤尾,
人的滑翔机就可以自由穿越
心心之间的冕洞——
光线的回声发散银光的扫帚尾巴,
刷新每一顶天的帽子,
每一个地名的地脚,
每一息南来北往的风味,
每一柄雷霆的权杖,
每一次交响雨的音乐专场,
每一场白雪纷扬的放映式,
每一个火焰精灵的闪亮登场——
你,至尊的魔法师,
来自地球部落的高贵祭祀,
第四纪全新世的自觉监护者,
信仰是你供奉给上帝的祭礼,
圣经与诗经的颂祷响彻圆顶——
当美梦在石狮的脚下冰凉地咽气,
一页页舢板在七色海中恶意冲浪,
滚烫的硫磺泡泡在雷泽中蒸腾不止,
猪头狗身的赤眼猪妖
喜好阴暗的苔藓,高速的盲肠梗阻。
也许,时间的核弹可以
在每个角落血腥地开一次花,
犹如麒麟座的尘埃喷泉在三环之内
重建一座蓝色孤岛。
这无垠之涧,
红、蓝、白三颗宝石环环相套,
各司其职。甲子的腐尸埋入花丛,
天坞的窗口在百花的眸光中打开,
三十七色的激光笔
在大地的宣纸上奋笔疾书——
2014-1-12即时
2014-10-13汇总整理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