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必须记住这个时刻
你突然出现的路口
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左
或者调头回去
 
车已经不受控制了
就像风想都没想就吹起来了
就像那些酒
想也没想就喝下去了
 
这就是一次起风所具备的全部意义
酒喝得有些恍惚却毫不含糊
仿佛并不是精心策划的
也好像不是从我们的内部出发的
 
但终究是起风了
一些过往的事情，像荒草一样
重新长起，又像一头小鹿
冲出栅栏
把一些旧伤口慢慢撞开
露出斑斑血迹


那样的风
 
风剪掉了他的长发
把它们吹得到处跑的时候
我看见他成了一棵
光秃秃的稻草人
捏着秋天的小烟卷
一会儿吸几口
一会儿又停下
 
如同风的举动
似乎更加接近于那年的疯狂
如同那么多的热爱
被剪掉。在黄昏或者黑夜里
被一截闪烁的，或者正在消逝的
香烟的光芒替代
 
我讨厌那样的风
那样的分离
和精心伪装的生活
它就像这样的稻草人
在现实的另一面
挣扎着醒来
摇摇晃晃的身体和脆弱的心之间
早已厌倦了交谈
更厌倦了亲吻


紫薇

再次说到紫薇的时候
正是玫瑰被大肆贩卖的季节
这个人们不得不说的日子
玫瑰们的确有自己的藏身术

紫薇又藏在哪里呢
很久不见的小酒窝呢
我们一起练过的小酒量呢
是不是在看起来已经干枯的枝桠上
以及枝桠上偶尔露出的点点新芽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想象
紫薇并没有开
被严寒包裹的岁月里
所有的拥抱都紧闭着双眼
在拥抱之外慢慢消隐

那紫色花瓣穿过紧扣的手指
慢慢落下的那个沉寂的春天
只适合怀念
你天使一般的笑脸
就像那晚的月亮一样
挂在天边


心神难宁

凌晨三点
他来到我的梦里
把我喊醒了就走了
凌晨四点
他又来我梦里走了一圈
最后一次是早上六点

他居然在我梦里
死了三次又活过来三次
每次都很清晰
要么在吃饭，要么在喝酒
要么嘟囔着想告诉我什么

想说什么呢
旧事千疮百孔
新的，更如活鬼缠身
我不能安静地描述一切
更不能以期待的宁静活在世间

给我一点启示
要么让梦快点死去
要不等到明年的月半节
咱们一起再醒来


七月已经结束了

谁能想到呢？已经结束的时间
突然又被打开了
仿佛被新装的太阳
重新踏上另外的征程

多少都有些不定性的成分
一些酒从这个嘴里进去，又从另外的嘴出来
仿佛一大群人，都在绕着弯子走路
看起来阵容庞大，却又那么尴尬无序

还是说说那一场没有下来的雨    
和一曲没有没清洗干净的相约吧
夹杂在一些陌生的诚意里
比半生不熟的海鲜
更加难咽

可我终究是吞下去了
一些酒
一些男人和女人
还有最后的七月


偶尔

我会想到死
像老房子上的炊烟
在人间环绕一小圈
就飘走了

多么小又多么强大的几率
我们撞上了
夜晚被我们挤掉了一角
我们掉了进去

那时应该是狂欢的吧
天气有点热算什么
我们有那么多的勇气在冲刺
为了重新回到人间
我们点起了火
我们在火中熊熊燃烧
我们那么近
谁也无法隔在我们中间

这样偶尔死一次
把一些甜
隐藏在内部
我们就有了新的存在
炊烟、老房子、丛林、小河流
即使错位
也深爱着


谷子熟了

离开的时候
大田里的谷子变得金黄
她伸展着小胳膊
扭动着小蛮腰
圆滚滚的露珠正在往下滴

你一定没看见
那时秋风多么急啊
你只忙着收割忙着采摘忙着吮吸忙着喘息
忙着回到
一次次虚构的酒局
和酒局后，一次次霸气的收购

整整两年了
这金黄的谷子像饥渴的小奴隶
熟得多么不容易——
误会不算什么
真诚是必须的
还有痴心和妄想，以及无尽的沉默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谷子
她是根，是美妇
是大地婚床上的粮食和香气
她熟了
在我们的中间
我们打开厚厚的泥土
生产活着的爱情
和会飞的云


那些飞起来的絮

忘了告诉你
曾经差点掩埋过我们身体的那些草
不是芦苇，而是茅草

真是郁闷人啊
那些飞起来的絮，那么轻，那么欢快
谁也没去想它们不是芦苇
谁都不知道它们会落下去
而且是真的落下去了

那时太阳根本就在笑
我听到他笑声里有火
我发誓我不知道它们是茅草
不知道它们会燃烧

我只记得
当时的风，真的很急迫
一些呼吸弯下腰去
还有一些
在喃喃自语


微凉
 
是清晨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片叶子
是吃早餐时微微臌胀的肚子
是上班挤公交车的小焦虑
是坐在电脑前来回晃动的眼神
 
秋天已经走到门口了
冬天就会接踵而至
可你还站在远处
身体装满了雨水
 
落叶是必须的吧
在漫长的一天里
吃饭，睡觉，写作
不曾完整，一直处于等待
短暂的被想念，和破碎之中
 
这样的一天看起来多么细小
微凉时时都在其中
像谁的灵魂
并不丰盈
却又耗尽精力


隐疾
 
尽管时针显得老套
走起路来的声音和姿势都不太像你
尽管分针气息微弱
但经过的转角一定比你多
秒针就不用说了
她一直气喘吁吁
从暮色降临
到午夜高悬
 
她似乎看不见
也好像听不见
一些隐疾被藏进更深的地方
像一些真正的火焰
被燃烧
被灰烬
 
可现在，她正抱着那些火焰
像夏天，像1989年的夏天
跟在时钟的后面
有时她更冒险地跑在前面
举起自己
像举起灰烬
看起来闪闪发光
却又忧愁无比


你来吧
 
我的花谢了
我的燕子飞了
我的白云黑了
我的天空全都是雨了……
 
还有很多我数不出来的
了无生趣的事，都在这个夏天
像你的名字一样抓住了我
 
你看我说得多么流畅啊
那些流逝了的，是不是就是你的意愿
是不是就是沉寂、高悬的群星
在时间之城下面延伸
在我的梦境的惊醒
 
来吧，快来
用你的热情，你的睿智
来命名那些注定要诞生的爱和人间
你得告诉我——
你爱，自由，直到死去
你得反复告诉我——
我爱
自由
直到我们分开


即将消逝
 
其实我知道你已经走了
和夏天一点关系都没了
所有的“即将”都只是借口
 
苹果提前红了，橘子还有些酸涩
咬一口，再咬一口
确信那紧握的手
真被放开了
 
是啊，秋天的雨
已经迫不及待了
就在昨夜，它带着金属的光泽
带着忧郁的歌谣
从木格窗飘进来
它俯下身子
颤栗着的模样，和你那么像
那么像……
 
今夜，秋雨还会来么
对面公路上喧嚣的汽车们走了
会回么。哦，原来秋天
是漫长的等待
是破碎的灵魂
在逐渐消散


木格窗
 
木格窗是木质的
这不用假设，更无需证明
那不经意横着或者竖着的纹路
像我掌心里
并不丰盈的爱情
 
那是在摩围山，哦
那是个有篝火的夜晚
很多灵魂被敞开
很多灵魂在沉睡
木格窗洞悉了一切
它悄无声息
 
那就悄无声息吧
生命本来就无常
很多看起来热闹的相聚早就装满阴影
以另外的方式结束
包括我们曾笃信的爱情
正穿过崎岖的黑夜
成为木格窗的花边
成为生活的泡沫


听见寂静
 
秋风吹过裙裾的时候
金黄的银杏树叶飞起来了
你在远处喊：
燕子，飞吧，燕子，来。。。。。
 
关于燕子的秋天
燕子无话可说
她剪刀似的尾巴
早已暗哑，早已
被一些秘密的静寂，淹没
 
处于幻觉，我没有觉得你没有喊我
处于幻觉，我没有看见稻子们被割下
漫天的稻草在飞舞
和银杏树叶一样
和你空旷的呼唤一样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听见


那么哀鸿遍野

仿佛好多刺，齐刷刷的冒出来
把夜晚戳了好大一个洞
我掉进洞里
我使劲喊，使劲敲打墙壁

我明白我是孤独的
在那个夜晚，我应该喝点什么
我不应该胡乱填满自己

那些震耳欲聋的敲打声吵醒了你
你蹙着眉头
夜空中飘满了绝望的眼神
那些从你或者我的口里出来的爱
都被夜色淹没了

一切全无声息
我们谁也听不到谁
现在，那些刺长在我身体里
灵魂一样跟随着我
走向那些没有归宿的路


现在开始说空气

夜晚睡了，蟋蟀悉悉索索的
月亮睡了，潮水涨起来了
星星眨着眼睛，像你被点燃的烟
咕噜咕噜地在风里燃烧
还有你每次说饿的时候
那些莫名长出来的痛
无助地钻进来，挤出去，又钻进来

这些和空气有关么
一切都是我想出来的
就像我独自爬上黑夜的脚手架
晃晃荡荡地有多危险你一定不知道

那样的脚手架总是在每个夜晚出现
像一道道裂缝，总在嘶喊总在摇晃
看起来毫不厌倦，而且完全不像死亡

但我知道它会离开，和我所知道的空气一起
我们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述，或者
决绝地把对方推开
那些说好一起穿越的深渊和死
都在此时被我删除的时候
彻底的深渊，和死了


病中 

黑色针头扎进病中的时候
手背黑了，胳膊也黑了
无数只蚂蚁瞬间集聚在心的位置
一会儿向左
一会儿向右
一会快，一会慢
它们爬行的姿势
比针头扎进肉里的速度还要快

我一直刻意地在数它们
就像我想在一个夜晚的时间里
确定早搏的速度和它们速度的总和
就像平静的湖面
突然多了一些沸腾的水

蚂蚁的姿势和针头的速度
怎么能比呢？我故意把他们放在了一起
就像我在一袋袋黄色的液体中
想起了你的脸
被淹没在了一场场
措手不及的大雨中

你黯然的眼神
总在远方若隐若现
像我们约定的旅途
早已心怀恐惧，并且伤痕累累


旁观者

“他肯定什么都懂
对你的各种热爱，他一笑置之”

读了这句话，我忍了很久
但还是决定
把一场雨下完
就像一次爱情
不能在半路被折断了

但这真的只是我的想法
空调再制冷
也热不过这个夏天的高温
我的心再远
也跑不进你厚厚的窗棂

或许有那么多细碎的脚印
在死去之后，有无法获知的遗言
尘埃那么重，淹没了我们的门
不管上不上锁
一切都空荡荡

但黑暗的间隙里
我们相逢过
凭借黎明的喧嚣
我们又分开了


最后几天

是十二月
二零一五年的十二月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的最后四天
我不用掰手指头也能数得清
我不用闭眼睛仿佛也看得见

我到底想说什么呢
那么长的十二个月
那么多的三百多天
那么缓慢的二零一五
以及还剩下的同样缓慢的四天

都像风一样吹了
都像雨一样下了
都像太阳一样红过了
都像黑夜一样黑过了

终究只有四天了
现在是凌晨，我们又少了一天
我故意轻描淡写想说出口的时候
你却在你的天空撒下一堆黄雀
它们衔来了甜言蜜语
喂养着最后的爱情


断

其实它们是自己掉的
浴室、客厅、厨房、卧室
当然还有上班的地方，甚至在风中
头发总是不经意地落下来
有时一根，有时一大摞

我越来越想叹气
它就这么断了
就像曾经出现在梦里的你 


晒

书房里的床正对着窗口
可怎么看都是倾斜的
有时旋转着
甚至扭曲着
书架上的书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腐朽、酸楚，破败

我熟悉这些气味
并习惯和他们一起
变成了它们
淡淡的白光
照耀着暗黄的爱


窗帘

紫色，有暗格
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根本不用咬牙切齿地挂在心里

但它的确是我的窗帘
长年累月
从来没动一下
从来没吭一声

我曾试图打开它
不管外面有什么风景
如果风来了我就看风
如果落叶了我就捡起来
如果下雪了我就使劲哈气
如果你来了
我就要你

很多年过去了
我们依然从未出去
如那窗帘
一动不动
紫色。有暗格


她们是深红的

它们是深红的玫瑰
露珠在花朵上滚来滚去
被三层紫色和银灰的纸包裹着
像少女时代的梦

她也是深红的
岁月的鞭痕尽管不露声色
除了脸上的皱纹，除了走路时
心跳会加快，喘气特别短促以外
她真的没有什么表情
玫瑰到来的时候也一样

该怎么表述这样的花朵呢
时间的流逝，已经把生活磨损到看不见
让一切爱或者关于爱的表达
变得比任何时候都难以启齿

我们似乎更耻于变红，乃至深红
互相抵抗，互相关闭
到黑夜漫长
到遇见大量的眼泪
或者眼泪像溪流一样飞过水面
飞过暗褐色的房间
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涟漪


灰色的云

嗯，就是这种感觉
光秃秃的，冷飕飕的，就像今天的气温
不是5度，就是2度
灰色的云朵慢慢靠近

我该怎么告诉自己
必须去相信，那样的云真的存在着
它们毫不费力地打开了你家的门和我家的窗
还有一些尘埃，小小的身子
硬是卷起了一阵一阵的小浪花

我已经把自己压得很低了
以至于大风吹过来的时候
我红色的衣衫并没有哗啦啦
我也并没有喊你

还好，没有结冰
我们的门窗暂时安好
暖手器还有一些余温
天空安静极了


今年的年

如果再摇晃得猛烈一点，这只兽
就会从年里跑出来。栅栏就会裂开
一条或很多条口子，从张家跑到李家
从何家再到陆家，不停止地穿梭
跳跃，大声吆喝，彻夜不眠
仿佛今年的年
和以往不一样

其实是一样的。这只兽
一直困在其中。她想敞开自己的心扉
想要一丝热切的光亮
想把那些只是看着手机的亲人照亮
想把一些死了的灵魂喊醒

兽左冲右突，寻找呼喊的力气
栅栏还是在半昏暗状态中，像阴影一动不动
仿佛世间的一切变化，都和他无关
只有鞭炮们的抽泣
不断地在今年的年，响起


晚安

“都走了这么多年，肯定有办法继续走下去”
这是凌晨三点的时钟对我说的话
空房间彻夜不眠
时针和分针互相安慰
滴答奔走的声音
敲碎了黑夜的骨头

这是一个远古的修饰
中年了，骨头似乎停止了生长
大大小小的分支都维持原样
经期就要归于终结
灵魂似乎总是以另外的方式存在
就像白天遍身长满了坚硬的刺
夜晚，我们奋力在秒针中滑行
像一簇散乱的头发
像花瓶里长出无数须根的空心竹
像一把又一把必须吞下的药丸

当然要继续走下去
我必须给自己明亮的信心
哪怕月光从来就只在海上
我们，从来就只在山的那一边


我该抱紧你的

我在喊你，春生
你孩子一样的名字
被藏在了春天的地下室
藏在了我永远喊不出来的哽咽里

我知道你不会回应我了
那从盐城飞来的风，从非洲带回来的尘土
穿过凌晨两点的北京机场
在301医院沉静的病房落下来了
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恐惧
病痛和绝望突然躲进了洞穴
我听到你在喊我
我甚至看见你在黑暗中伸过来的双手
取走了我所有的黑暗

已经两年了
你爽朗的笑声
像天空中泼洒的山泉
像夜晚盛开的晚香玉
深不可测却又香气迷人

我该抱紧你的
或者像小女儿一样拽住你的衣角
就算群山升起紫色的烟雾
星星逐渐消失
燕子在屋檐下歌唱
我也不放手


我没有看见他越过

他又躲进去了
迷茫而又充满怨气
像从天空中掉落的群山
时时刻刻压在我的心头

这些年，我们一直走在路的两边
仿佛是平行的，有时好像又有交叉点
当我伸手去握他的时候
那个小点
又跑到了多云的山坡上
像个悲哀的歌手
唱着沉默的歌

我真的看见那样的坠落
像得得的马蹄正要离开腐朽的栅栏
像枯藤上残留的黑葡萄正在坠落
在群山的隘口，他俯视着一切
年和旧风俗
粗糙的亲情
不被理解的爱和家人
似乎都挡住了他

我没有看见他越过
他做了迂回的闪电
并躺在闪电中紧闭着双眼
一动也不动


送别

雨越下越大，似乎淹没了飞机起飞的轰鸣
我瑟缩着，把自己藏在了我的后面
一个声音在呼喊
仿佛要把雨停下来

那堵墙已经是黄昏了
所谓美好的事物都是生活的假面
有一些山即使在黑夜里
仍然要去越过

你走得很决绝
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开始
似乎可以借此掩盖彼此
那是多么矛盾的眼神啊
被冷冷的雨遮住

我还是看见飞机飞起来了
不断扑腾的翅膀
掉下两句誓言
把我抛向无边的天空


镜子

我站在你面前
有时是黄昏，有时是清晨
有时是噩梦醒来之后
彼此平静，像没有波澜的水

我看见我丢失的电话线
白色瓷器，红色子宫
都在水中，被蒙上的烟雾或尘土
一点一点漫上来
越来越快，到最后变成了无

但有时你也会慢下来
容我低下头去寻找
在时间这面大镜子里
我们的春天似乎得了时光综合症
病得只剩下一条灰色的小路
而这条小路只能抵达你
开满了想象的花朵

她们是蔷薇
是玫瑰
也可能是勿忘我
被镜子反射的光一照
那么亮，充满了你的芳香
我轻轻用手一抹
她们就落下来了 


咒语

仿佛死了很久了
一个冬天熬过来之后
这么恶毒的咒语就只剩下厚厚的驱壳了
那比寒冬还多裹了一层衣服的身体
生长各种疾病
散发腐朽的气息
隔断了玉兰的花期

绝不仅仅是诅咒
那些被爱情强迫过的春天
只剩下花红柳绿
仿佛我们只能相信
他的确曾经来过
就像我必须接受
冬天一直在心里的真实
在强大的时光之中被变形
被我们反复讨论
却毫无结果地被反剪起双手

玉兰花徒劳地举起枝头
她所有的叶子都向着寂静
风雨袭来的时候
她不得不低下腰去
紫红的花色隐退到苍白之后
阳光就变成了星星


天空下

就像习惯了像一把锁守在那里
钥匙不断改变存放的位置和进入的姿势
她安静地被打开
接受命运的安排
有时她也拼命挣扎
像要弄断水

太阳天天会有吗
钥匙会自动锈断吗
他显得深不可测
无数失眠的夜晚
在哭泣之中燃烧着痛苦和绝望
在焦虑中失去了话语权

太阳的确不是天天有
那些长在心里的锈
潜伏在死亡深处
被无数的冷漠击打
落入我们的生活
一些水也真就那么断了
带着幽兰的伤口
一直退隐到天空下